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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宿。
” 他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郝宿的名字,看着那幅画像的眼神要比先前更加痴迷骇人。
郝宿知道那么多事情,还问出那些问题,想必已经看出来他生了心魔。
范情有点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但他还需要一点点的确认来支持自己去面对。
他想要知道,郝宿是不是真的没有讨厌过他。
仙君一向做什么事情都是成功的,唯独在对待跟郝宿的感情上面,总是患得患失到了极点。
其实郝宿刚才的态度就表明了问题,但范情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
假如他不能确认这一点的话,那么心魔还是无法真正勘破。
范情的骄傲跟自尊不允许他明知道郝宿讨厌自己,还要继续将人强留下来。
唯有将其推给心魔,是心魔主导了他,他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否则的话,他早晚会崩溃的。
“郝宿。
” 过于安静的府邸内,一时间只能听见仙君重复地喊着这个名字。
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右手始终跟自己隔得很开,然而脑海当中,又在不断地回想着刚才的感觉。
范情觉得自己太过下流,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他要比每一次跟郝宿的亲近都要激动。
甚至都不亚于郝宿为了帮助他缓解情火,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的时候。
不对,还是要差一点点的,毕竟那是跟郝宿一起,这一次严格意义上并没有郝宿的参与。
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淡了,呼吸却一直都是沉沉的。
郝宿还是将范情挑得太过,往常每天都要来他这里报道的人竟然一连三天都不敢过来,也就是每天晚上的时候干些偷偷摸摸的事。
他们两个人都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从郝宿的话里,范情其实不难听出对方或许早就可以离开了,甚至他根本就没有锁住郝宿的修为,那么晚上他来看郝宿对方肯定也是知道的。
郝宿明知道范情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一如往常,任由范情夜里像个痴汉一样盯着他许久。
他们就这样每天玩着这种心照不宣的游戏,直到第四天的时候,范情再一次出现在山洞里面。
“过来。
” 范情一来郝宿就感觉到了,他正在擦着伏羲琴,自从这把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他体内。
男人气质温和,讲话的时候有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他的语气听上去似乎范情每天都来这里,亲近又自然。
其实郝宿从来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以前范情陷在自己脑补出来的情形里,认为郝宿这样都是对“敌人”的暂时妥协。
但现在再听到,就会发现郝宿的语气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讨厌的情绪。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郝宿对范情的态度就没有改变过。
仙君慢吞吞地走到了郝宿身边,随即就被一只手牵着坐了下来。
他们的相处模式仿佛一对在一起了很久的道侣,有着说不清的融洽。
“想听什么曲子?” 郝宿转过头看着范情,见对方怔怔的,也不催促。
过了一会儿,范情才眨眨眼睛,莫名地又不好意思起来。
觉得郝宿讨厌自己,但为了给对方疗伤,跟对方在一起的时候不会不好意思。
发现郝宿不讨厌自己,还被温柔相待的时候,却会不好意思。
“只要是你弹的,都可以。
” 他这会儿也没了昨天以为郝宿要离开自己了的那股不管不顾的冲动劲,冷冽在外,内里早就软得不行。
说完话抿了抿唇,伸手拉住了郝宿的衣角。
偷偷看着郝宿的反应,见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眼皮垂了下去,挡住里面涌动的欣喜。
琴音不一会儿就在山洞里响了起来,因为这个地方足够大,无形中将声音回荡得更多。
范情听着这声音,脑子里想的却是之前他没忍住叫出声的时候,声音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在山洞里回荡着? 于是脖颈上便多了一抹薄红,映入到衣领下方。
但拉着郝宿衣服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紧。
等到一曲结束以后,范情忽然看到郝宿的另一只手边放了一条白色的窄带。
其实位置很显眼,不过他刚才来的时候注意力一直都在郝宿身上,因此直到现在才发现。
之所以会盯着不放,是范情觉得这条带子很眼熟。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了几眼以后,那条带子倏而就变成了一团散乱的灵力,朝他扑了过来。
范情终于认出来了,这是他将郝宿强行掳走时随手幻化而出的带子,目的是将对方的眼睛遮住。
那天晚上他一共扯了不下三次这条带子,但郝宿一直没允许。
他以为带子早就消失了,没想到郝宿一直保存着。
同时这也让范情发现了,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对郝宿就没干过什么正常事。
心魔被这个发现弄得松动了一下,像是峭壁上的岩石,经过一定的冲击后往下掉了许多小碎块。
范情在意识到白色窄带的来历后,很快又反应过来,这被郝宿一直保存的东西现在被他弄坏掉了,还是当着郝宿的面。
虽然灵力都是听从主人的心意,他也是无心之举,可仍旧第一时间看了郝宿一眼。
“我……不是故意的。
” 说话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因为这个发现蔓延开了一股甜意,随即散乱的灵力又被他重新聚集起来,凝成了一条新的白练,连摆放的位置都在原先的地方,没有挪动分毫。
随即,他又眼巴巴地喊了一声郝宿的名字。
“郝宿。
” “你为什么要留着它?” 为什么要留着属于他的东西。
“我以为情情应该会知道。
”郝宿没有正面回答范情的问题,但又给了对方最为有力的肯定,他将自己一直戴着的面具拿了过来,放到范情的掌心,“魔尊的面具不是所有人都能拿的。
” 面具代表了魔尊的身份,亦代表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力。
让别人拿着面具,相当于他愿意将所有的权力都给予对方。
面具可以损毁,可以丢弃,却从来没有一任魔尊将面具交到他人手里过。
范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没有着落的心终于因为郝宿的这句话有了落脚点,峭壁上的岩石滚落得更多了。
范情得到了最为关键一点的确认,郝宿从来没有讨厌过他。
本已是拿得万分熟悉的面具,在新的认知下又有些硌手起来,范情觉得他想亲亲郝宿。
仙君可以泯灭自我,可始终对郝宿存在着道德底线。
但现在他的道德底线被郝宿亲手打破了,对方告诉了他,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范情凑近了郝宿,在对方的唇角轻轻吻了吻。
“你是不是早就能离开了?” “嗯。
” “那……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回来的?” “是。
” 每问一个问题,范情就会亲郝宿一下。
郝宿每回答一句,他的心里就多一层高兴。
“我想抱着你,可以吗?” “可以。
” 并不是那种很矜持的拥抱,而是整个人都要钻进郝宿的怀里,半边身体都要跟对方融为一体的拥抱。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提问还在继续,是有点无聊且答案都心知肚明的,但范情总是喜欢亲口再听郝宿回答一遍。
“一开始的时候。
”郝宿抬手捏了捏范情的后脖颈,“不知道是哪个笨东西,在我面前表现得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背地里却要躲起来偷哭。
” 他真的知道得非常彻底,有关范情的事情,每一样都很清楚。
范情被郝宿轻捏的动作弄得生理上满是激颤,被他说出的话弄得心理上亦是如此。
可始终没有抬起头,也没有摆脱那只手。
“你都知道了。
” 闷声闷气的,他又在因为郝宿产生奇怪的反应了。
“嗯。
”郝宿点头,“在房间里都哭什么?” 哭得可多了,分门别类的说出来,恐怕几个时辰都不够。
而且,每一样都是关于郝宿的。
范情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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