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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蔺怀生的脾气,决然是要生气的。
他背过身,拿自己的帕子,一声不吭。
搭在一旁的黑披风层层叠叠,将他纤细的背影遮去了小半。
哪里能擦那么久,不过是小孩子使的性子,江社雁都觉得蔺怀生再这么擦下去,唇角都该揉红了。
“怎么脾气还和以前一样。
” 男人如此说了一句。
显然,这是当年往事了。
那时的江社雁还只是籍籍无名的小官,承了祖上与西靖王府的些许旧交,受到西靖王赏识,西靖王有意将嫡女蔺其姝许配给他。
远在庐州的江母得知消息,自是喜出望外,一口答应。
西靖王为人也豪迈开明,赞成江社雁若有机会,不妨外放去地方,花个两三年攒攒政绩,以当时西靖王府之势,三年后江社雁再回京,足以稳当踏入皇城的政治中心。
只不过之后世事重重变故,又要另说了。
还未外调离京的江社雁与西靖王府的关系亲密,时常收到准岳父的帖子到王府做客。
对于王府一家,自然熟悉。
那时的蔺怀生真就是个孩子,五六岁大,听说身体不好,每一天都是拿药材续着,连蔺其姝有时候也亲力亲为照顾。
作为幺儿,来这世上又遭了不知多少病痛,因而得尽王府众人的宠爱。
他若是有不顺意的地方,就抿着嘴不理人,能直把人熬到服软。
江社雁也曾见识过一两次蔺怀生的脾气,是挺磨人。
许是因为江社雁那时到底是外人,还是个乍一眼就知道的软硬不吃,蔺怀生从来没对他闹过脾气。
但江社雁年轻时,就不讨厌这份小性子。
“以前。
” 蔺怀生顺着男人的话,口中念念有词:“姐夫也和以前无甚差别。
” “若什么都和从前一样就好了……” 他又情不自禁难过。
不仅仅是因为他姐姐端阳郡主的死,还因为没了家。
虽然他自小就和闻人樾许了婚事,但江社雁明白,寄人篱下的滋味在蔺怀生心里到底是不好受的。
江社雁神色间见懊恼,他觉得自己或许并不该提及刚才那句话。
男人鲜少宽慰他人,更不提面前这个是多脆弱敏感的造物,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蔺怀生就彻底把帕子折好收起来了,他转过脸来,眼睛里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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