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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后撇过脸发声儿了:“不是饿了吗?哪儿去?” 杨盼皮了脸笑道:“正是饿了,不过怕打扰阿母,打算溜到御厨下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 按重生到现在的时候算,她当上公主也才几年,平头百姓家出身的女孩子,称呼还习惯秣陵老家的土话,什么“父皇”“母后”的,得正式场合有人提点了才叫得出口,平日里还是“阿父”“阿母”的亲昵叫法,大家都习惯,也不觉得生分。
沈皇后剜了她一眼:“这会儿离午饭还早,若是吃一肚子甜点心又会没胃口吃正经饭菜。
等着,给你做碗汤饼,解解你的馋虫。
”挽了袖子起身,打算亲自入厨下。
杨盼嬉了皮笑着:“好嘞!我要卤肉浇头!” “没有!”沈皇后捏捏女儿肉嘟嘟的脸蛋,“胖不死你!只有鱼脍。
” “也好的!”杨盼急忙道,跟屁虫一样跟着母亲。
汤饼就是后世的面条。
不过是揉好面之后,用手一片片碾出宽长条的形状,再丢进沸水煮熟,配上好汤汁和浇头,时人夸它“弱如春绵,白如秋练。
”御厨里什么都有,伺候的厨娘更是十好几个,但是沈皇后始终认为碾面片这样的活计,非躬亲不足以到位,所以一边吩咐准备鱼汤、小葱和芫荽,一边亲自把醒好的面团又揉了一番,手掌用力碾出面片。
杨盼突然鼻酸:在苍盂山当孤魂野鬼漂泊的四十九天,最大的恐惧就是孤独,想着自己再见不到父母,父母再见不到她,那种揪心的畏怯和悲恸简直无法言喻。
现在一切却还那么好,好得做梦似的。
她从背后抱住母亲,脸颊蹭了蹭,顺便把眼角的一滴泪蹭掉了。
“哎呀,这么大了还卖嗲!”沈皇后笑着说,“快起开,箍着我我没法做事了!” 杨盼松开手。
母亲动作麻利,周围的厨娘们也把杂务打理得清清爽爽,她除了在御厨房里瞎转,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好在御厨房里新鲜东西多,她在簸箩里抓起一把豆子,好奇地问:“这是啥?” 厨娘告诉她:“大公主,这是胡豆。
” 杨盼又换了个簸箩:“这些又是啥?” 厨娘笑着一一介绍:“这是越瓜、马芹、胡荽、胡葵和胡蒜……” 杨盼好奇心起:“有胡牛、胡羊、胡鸡和胡鸭不?” 沈皇后从腾腾的水雾里转过头,夺过一块手巾擦了手,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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