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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坐下来,也无事可做,索性端起那盘糕点。
一个巴掌大的盘子里只盛了一个糕点,形似盛开的牡丹,每一层都做的栩栩如生,色彩过渡自然,仿佛刚被摘下来一般。
她细看了一会,发现这牡丹的花瓣原来是油炸过的酥皮,不得不佩服厨子的手艺。
“大姐姐,你盯着这吃的干嘛。
”丁媛坐在她左手,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不过是一盘果子罢了,别人还以为我们没见过城里的糕点,把我们当乡巴佬呢。
” 丁媛哪里不知道常意的底细,像常意这样在民间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怎么可能见过贵族宴席上的精致点心,她说出来就是为了让常意觉得羞愧。
常意:“......” 她确实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糕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羞愧的。
早年在外,能吃上一顿细糠米粥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后来住在京城里,她身体不好,也不能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凡是留她吃饭,御厨做的都是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菜系,在上面做不了什么漂亮花样。
她对丁媛的话熟视无睹,用盘子旁边的小叉切开了这块牡丹酥,内里流出了混合着饴糖和红豆的甜腻香气。
这时旁边的侍女也开始为她们每个人倒上茶汤。
常意不禁感叹,她们的衣食住行真是无一不精,过得实在舒适。
丁媛眼看常意无视了她,自顾自地吃了一口糕点,咬咬唇把头瞥了过去。
贵女圈子就这么点大,出现了个生面孔,很容易注意到。
丁媛家世不够,但住在京城里,也算半只脚踏入了门槛,场中还是有人和她相识的。
这下引人注目的只有常意一人——这是一张她们从未见过的脸。
常意的脸继承了春娘和淮阴侯的优点,属实不能违心说是平凡,虽然脸庞苍白消瘦,唇色浅淡,却因为精致的五官别有一番气质。
看到她的人第一眼大多都会联想比古西子,她身上确实有种沉静而羸弱的美感。
来这里参加诗会的大多都是年纪尚小的饱读诗书的千金,第一眼对常意感觉还不错。
已经有和常笑莺相熟的人开始小声向她打听常意的来历。
常笑莺有些不安地看了常意一眼:“这是我大姐姐。
” 在她旁边的女子奇怪道:“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家大姐姐,你那个二姐今日怎么没来?” “她......她,你也看到了,她身体不好,之前都在外头养病呢。
”常笑莺磕磕巴巴地说道。
“这也太可惜了,好端端一个姑娘,生的是什么病啊?” “呃......这、我,大概是。
” 常笑莺哪里知道常意生了什么病,上次大夫来了拽了一通,她平时没好好读书,根本没听懂大夫说了什么,只好嘴里含含糊糊地把话题带了过去。
常意在那头听到她不大熟练的撒谎技巧,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常笑莺也许是出于好意。
淮阴侯接她进府又没有瞒着别人,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做这样的掩饰实在没必要。
品完茶后,便是惯例的诗会了。
侍女会给每桌发数张花绢笺和笔墨,供她们写诗。
花绢笺是从江南专门运过来的纸,触手温凉如肌肤,还带有不同的花香。
常意不大会作诗,也没听常熙回的馊主意找人代写,随意写了一首规整挑不出差错的放在了最上面。
事实上,这个环节才是消夏诗会最重要的部分,每个女子都会或多或少做些诗词,在宴会中读诗,最后选出诗中魁首。
男子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流程,湖的两边虽然有屏风遮挡,却挡不住读诗和喝彩的声音,既不冒犯,还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
这些暧.昧的小心思和常意一点也沾不上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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