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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也慢,始终保持在落后江添半步的状态,像个来巡查的领导。
领导喝了酒好管闲事,他指着江添右手拎着的塑料袋,突击抽查说:“你那买的是什么?” 江添正叫车呢,闻言从眼尾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说:“蟑螂药。
” 领导撇了撇嘴,没吭声,看起来不太满意。
巷子尽头正对宽阔的街,有公交和出租车站台,再远一些还有地铁口。
从巷子里钻出来的瞬间,夜间往来的车流声扑面而来。
江添叫的车来得很快,盛望习惯性钻进后座,在常坐的那个位置呆好。
他看见江添拉开副驾驶的门,正要跨坐进去,却又临时改了主意。
他朝盛望看了一眼,改坐到了后座,不过两人离得并不近,还隔着一道扶手箱, 夜里的市区依然灯火通明,冷暖交织成片。
盛望坐着坐着就瘫滑下去,像他平时瘫在小陈叔叔车上一样,头抵着窗玻璃,看上去昏昏欲睡。
就在江添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他们都觉得我跟你很熟。
” 因为感冒的缘故,他嗓音沙哑带着鼻音,在车内安静的氛围里并不显突兀。
江添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谁们?” 盛望没坐直,依然那么懒懒地靠着,曲着手指数:“高天扬、赵曦、还有赵曦他爸。
今天那几个同学勉强也算,因为赵曦当着他们的面说你带我去他爸那儿吃饭。
” 他顿了一下说:“盛明阳觉得我们可以当兄弟,这些人觉得我们私下特熟悉。
结果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是不是挺好笑的。
”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又像是丝毫没醉。
车窗外的灯光如水流过,在他侧脸投落一片移动的光影,轮廓是柔和的绒边。
江添看了他好一会儿,说:“其实” 刚说两个字,就听盛望又嘟囔了一句:“我病得这么难受,你连药都没给我带。
” “……” 江添薄唇张开又闭上,最终抿成一条板直的线,无话可说。
片刻之后,他把手边的塑料袋解了,伸手按亮头顶的车灯说:“药这里有的是,每盒都忌酒,你什么时候酒劲消了什么再来谈药。
” 盛望转过脸来:“你不说是毒蟑螂的么?” 江添:“我说你就信?” 盛望觑着袋子说:“我很金贵,吃药挑牌子。
” 江添:“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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