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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细看,却只能看到一团模糊变幻的轮廓——最简单的易容术。
而她绝不是唯一使用小法术遮掩身份的人,奇装异服,戴面具甚至把头部包裹在非人生物的假象下的家伙,她从下车的地方走到码头,就看到了至少五个。
她无视了两个搭讪询问是否需要船夫的掮客,一路走到码头飘浮起落的标牌下面,驻足左右张望。
“这里。
”迦涅循声望去,不由扬起眉毛。
眼前人的声音是阿洛的,身形轮廓也眼熟,脸容却属于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他将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向下褪了一点,熟悉的眉眼就从障眼法后显露了些微。
他飞快地将眼镜归位,轻咳两声,略微沉声改变嗓音:“走吧。
” 双方都这么认真地掩藏身份,迦涅不由自主有点想笑。
如果真的细究为什么想笑,却又说不清了。
“为什么是坐船?”等待店员确认租赁信息的时候,她忍不住小声问。
“这家船行的船上都施加了幻术,船外的人都看不清乘客的脸。
” 她盯了他一眼:“我都没听说过,你倒是很清楚。
这里的熟客了?” 阿洛呛了一下:“不,芬恩来千塔城不算久,对游览之类的事很感兴趣,前几天拿了一堆宣传小册子过来问我哪个最有意思,里面恰好有这家船行的广告,偶然就记住了。
” 她明显不太相信,可是这个时候,端着懒洋洋笑脸的店员回来了,两个人立刻不再说话。
一艘单桅帆船随着水波起伏,船头光球闪烁,等着他们靠近。
阿洛率先跳上船去,他转身将手递给迦涅。
她却迈步一个小跳踏进船舷内侧,睨了他一眼,无言地表示她不至于上船都站不稳。
面目陌生的眼镜阿洛抬起半边眉毛。
哪知道下一刻,察觉额定的两名乘客上船,缆绳就立刻松脱了,小船越过栈桥水底的桩子时微微一跳。
迦涅没站稳,不由自主前冲,一头撞到阿洛身上。
他退了半步稳住身体,手臂下意识绕过她的背,防止她真的跌出船外。
于是有那么极短暂的一瞬,两个人都僵住没动。
迦涅先回过神,肩膀一扭远离他的臂膀。
“哎哟,您的头可真硬。
”阿洛反应也快,怪叫了一声,做作地揉了揉心口,好像真的被她撞痛似地。
她送给他一个白眼,他笑眯眯地坐下了。
还没来得及膨胀起来的那丝尴尬就这么在一句怪话里消解了。
至少表面上如此。
迦涅靠着船头坐下来,水生植物轻微的泥土味随着夜风拂过,混杂了一缕丰饶角七号淡淡的香味。
她随之无端想起,躲藏在美人鱼酒馆阁楼破衣柜里的惊险时刻,居然是今天早晨的事。
体温,气味,触觉,后知后觉地,她为回忆里尚且明晰的诸多细节不自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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