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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笑问客从何处来（一）(2/5)

dquo，他心里低叹，眼里却只有温和笑意：&ldquo你不说，就是知道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她那件事，不要说仲祺，换了谁都不会管，你偏要去撺掇，往轻里说，你是耳根软，心思浅；往重里说，你这是坑陷他，你想过吗？&rdquo &ldquo我就是知道。

&rdquo谢致娆赌气丢下一句，两个人一时都没了话头。

&ldquo&hellip&hellip&rdquo 贝欣怡奇道：&ldquo他们都不说，那你怎么知道的？&rdquo &ldquo你是想叫别人知道，在他心里，谁都比不上你要紧。

&rdquo谢致轩说着，拉了椅子坐下，&ldquo可本来不相干的事，反而教你们夫妻生分了。

小霍一直都觉得你心思单纯，以后&mdash&mdash你是想叫他处处提防着你吗？&rdquo &ldquo陈年旧事？&rdquo致娆揪着沙发靠垫上的流苏，嘴唇抿去了一半：&ldquo四哥一走，他就巴巴地养了花给人送去，我问起来，他手下那班人，一个个都说不知道，要是真的没什么，他们何必糊弄我？&rdquo 致娆脸色越发黯了，低低道：&ldquo说是不相干，可下头的人做事还不是揣摩上头的意思？&rdquo &ldquo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你怎么又翻出来说呢？&rdquo贝欣怡声音低了低，&ldquo就是他跟&hellip&hellip也是陈年旧事了。

过去的事，既不能改，也抹不掉，他就算心里存着个影儿，终归是个断没指望的镜花水月。

你要是较这个劲，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rdquo 谢致轩口中的&ldquo莹玉&rdquo是他舅父何世骥的女儿，年纪比致娆大两岁，表姊妹两个人一直处得都不错。

何莹玉嫁的是前任华亭市长的儿子刘定如，最近刚升到铨叙部主事，日后前途可观，正是新贵。

何莹玉从华亭到江宁，碰巧跟顾婉凝坐了同一趟车。

何莹玉是&ldquo搬家&rdquo，随身的细软多，婢仆随从多，来接站的车子也多，因天又下雨，人来人往地拆装行李，安置座位，几辆车子一停，从栖霞官邸来接站的车就堵在了后面。

谢致娆去搓磨那戏子原是一时心障，没想到那女孩子年纪小，当场就倒了嗓子，她想起来也觉得事情做得不妥，可嘴上却不肯服软：&ldquo他为什么去听戏，他自己心里知道。

&rdquo 栖霞的侍从等了几分钟，见前头这班人忙得热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儿，就去跟前头的司机打商量，靠边让后面的车先过。

何莹玉督着人整理东西，正是不耐烦的时候，随口打发了下人去回话，说&ldquo马上就好，让后面的车稍等&rdquo。

贝欣怡却不以为意：&ldquo人家因为你把嗓子唱倒了，他要是不管，那像什么话？你这么扫他的脸，他一句话都没有，你还要他怎么样？&rdquo 话传回来，栖霞的侍从就有些不乐意，等了一会儿，见前头的车既不避让，也没有走人的意思，便连敲了几声喇叭。

恰巧何莹玉正要上车，一听就皱了眉，暗骂了一句&ldquo兵痞&rdquo，转眼瞥见前头车厢里下来一个带着孩子的素衣女子，远远看了一眼，见打着伞来接站的是个年轻军官，料想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坐进车里吩咐了一句：&ldquo既然别人催，那咱们就走快一点。

&rdquo &ldquo你以为他真的不上心？上个月那小戏子嫁人，他一份贺礼送了这个数。

&rdquo谢致娆沉着脸色比了个手势。

那司机也是晓事的，车子一启动就加了速，顾婉凝刚下到站台上，一辆车子疾驰而过，站台上的积水立时飞出一片水花，虽然溅到她衣摆上的水渍不多，但这样的事她多年不曾遇过，竟是一愣。

去年文廟街有个冒红的清唱小旦，不知怎的入了霍仲祺的眼，饶是他公务冗繁，两个月里头往文廟街去了三回，回回都只听她一折《思凡》。

事情落在谢致娆耳里，她不吵不闹，却是去文廟街包了那小戏班的场，一折《思凡》叫那小旦唱了五遍&hellip&hellip霍仲祺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却是此后再不去听戏了。

于是，人人都道小霍夫人有手段，早年霍仲祺是何等的风流脾性，如今竟对夫人这样服帖。

随行的人还在诧异，来接站的人已然搓了火。

选到栖霞的侍从都是人精，这边不动声色接了人回去，那边就有人去给何莹玉下了绊子。

刘家的车出站没多久，便被路口的巡警拦下&ldquo例行检查&rdquo，慢条斯理地查验了几个司机的证件；再走一段，却又莫名其妙地被卫戍部队的一伙儿宪兵拦了，一会儿说查逃兵一会儿说缉私，一件件行李翻查记录，任何莹玉气急败坏地呵斥&ldquo缉私是海关的事&rdquo&ldquo要打电话给参谋部&rdquo&hellip&hellip一班人只是黑着脸&ldquo公干&rdquo，来往的行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倒有不少停下来看热闹，见行李里检出一盒码得筷子似的&ldquo小黄鱼&rdquo，竟有议论起哄的，直折腾了半个多钟头惊动了报馆的记者才放行。

谢致娆颊边一红：&ldquo我不是跟一个戏子置气，你知道&hellip&hellip&rdquo话到嘴边，又咽了。

事后刘家着人去查问，警察厅和陆军部却都是一句&ldquo弄错了&rdquo，不仅没人负责，连个道歉的人都没有。

何莹玉心知是叫人作弄了，却不知是在哪儿吃了暗亏，又打听了一个礼拜，才有人&ldquo指点&rdquo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ldquo我不回去。

&rdquo谢致娆咬着牙低声道。

谢夫人叹着气慢慢走出去，贝欣怡顺势坐到了她身边，笑吟吟地觑着她：&ldquo我听了半天也没闹明白，你这到底是跟谁生气呢？还是那个戏子的事？不过是他多去听了两回戏，又没真的弄回来。

&rdquo她一面说，一面用果签戳了颗盐津李子递给致娆，&ldquo你就酸成这样？&rdquo说着，自己也挑起一颗含了，揶揄道：&ldquo不是嫂子替他说话，你去年弄的那一出，人人都&lsquo佩服&rsquo你把总长大人挟制得连戏都不敢听&mdash&mdash可这是好话吗？&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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