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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几人继续赶路。
沿途日夜兼程,母女根本就没有机会脱身逃跑。
莫约行了近十日,他们才抵达目的地,是一处乡下农庄。
母女被安置在秋月院。
院子不大,里头只有三间厢房。
室内陈设简单古朴,床、屏风、案几样样俱全。
院里有一棵柿子树,挂满了果,这会儿已经成熟,红彤彤的甚是喜人。
两侧的院墙边则种了观赏竹,哪怕是深秋,佛肚竹仍旧翠绿如碧。
一位姓蒋的婆子负责照料她们的饮食起居。
说是照料,实则是为看管,不让她们随意走动。
那蒋婆子六十多的年纪,佝偻着背,牙已经掉得差不多了,瘪嘴,爬满皱纹的脸庞上长了不少老年斑。
一双眼珠浑浊,看人的时候喜欢打量,让人极不舒服。
陈皎有心探听徐昭等人的身份,趁着中午蒋婆子送来饮食时,偷偷把一支钗塞入她手里。
蒋婆子不敢要,连忙推辞。
许氏上前道:“蒋妈妈客气,我们娘俩劳你照料,这点诚意还请莫要推辞。
” 蒋婆子瞥了她一眼,说道:“许娘子言重了,你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 那支钗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收的。
陈皎倒也没有强求,把它收进袖袋里,故意端起架子,不客气问:“徐郎君把我们撂在这儿,可是要见什么人?” 蒋婆子不动声色打量她,看着年纪轻轻,却是个精明的主儿。
她倒也没有隐瞒,如实道:“回陈小娘子的话,这阵子崔郎君外出办事,要过两日才会归来。
” 陈皎微微皱眉,追问:“崔郎君是何许人也?” 蒋婆子:“他是淮安王身边的人,二位需得崔郎君过目之后,才能去惠州。
” 此话一出,陈皎的脸色变了一变。
许氏受不住这个刺激,尖着嗓子问:“你说崔郎君是淮安王的亲信?” 蒋婆子点头,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打量她们,看得二人毛骨悚然。
陈皎有些坐不住了,不敢再多问。
待蒋婆子退下后,许氏像被抽了魂儿似的跌坐到方凳上,一脸恐慌。
食案上四道菜肴,有荤有素还有乳鸽汤,色香味俱全,母女却兴致全无。
断头饭,吃一顿少一餐。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皎才阴霾道:“阿娘,这下我们死定了。
” 许氏差点哭了,只觉喉头发堵,委屈道:“我哪知会遇到正主儿啊?” 她到底有些害怕,求救地看向自家闺女。
“儿啊,你脑袋瓜灵光,赶紧想想法子怎么逃命。
” 陈皎:“……” 要在徐昭等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命,谈何容易?! 她跪坐到榻上,默默拿起筷子,果断给许氏夹了一只鸽子腿,“饭菜都凉了,阿娘赶紧用。
” 许氏哭丧道:“我不想吃断头饭。
” 陈皎平静道:“先等崔郎君回来再说。
”顿了顿,“这世道混乱,万一他运气不好,在半道儿上遇到强盗土匪死了呢?” 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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