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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应是受了枝木依托,人应当没有大碍,这是好事。
王妃勇武过人,兼具机敏,便是那炽舒侥幸没有摔死,也不会出事……” 他这话听着是在劝摄政王,实际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如此高空坠下,中途任何的身位变化或是风向,都将导致坠落地点的变化。
实话说,古木的树冠托人,便是巧合了。
而且,那个人,也未必就是王妃…… 束慎徽一言不发。
“殿下!刘将军在前方有新发现!” 忽然,一名士兵奔来相告。
束慎徽立刻丢下陈伦,疾奔前去。
谷地里发现了一道地裂,下面一条暗河,水面宽有十来丈,目测水深不浅,无声无息,缓缓潜流。
难怪在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就在暗河的附近,带下来的几头细犬又嗅到了几点滴落的残血,冲着河面发出一阵吠叫之声。
刘向将人手分为两拨。
一拨循着水流出口方向沿岸搜索,另一拨是熟识水性的,包括他自己在内,总共十来人,从发现了残血的地方下水往前,和岸上一样,同步进行水下的搜索,以防万一。
他领着十来人除去了足靴和外衣,下水,慢慢沿着水流往前,浮浮沉沉。
水底暗流涌动,光线阴暗,搜索艰难,稍顷,几个水性略逊之人便有些撑不住了。
岸上也无收获。
陈伦只略通水性,站在岸上干等,望向摄政王,见他双目落在绿幽幽的水面之上,忽然抬手除冠,解了腰带。
他知摄政王水性绝佳,少年野游之时,常常横渡渭水,见状,便知道意思了。
他扑上来,跪了下去,死死抱着他腿:“殿下,万万不可!此处非渭水!殿下千金之体,焉能以身犯此大险?今日殿下你便是杀了我头,陈伦也不敢放殿下下去!” 束慎徽挣脱不出,目露厉色,一脚踹开陈伦,陈伦翻滚,跌坐在地。
“你欲陷我于不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最起码的交待。
否则,我以何面目去见姜祖望?”话音未落,一把甩去外衣,纵身一跃,人便入水,消失不见。
陈伦焦心如焚,恨不能自己也跟着下去。
从地上爬起来,在岸上紧张地死死守着。
见他和水中剩下的人沿着水流缓缓往下,出水,稍事休息,又下去,再出水,再下去,如此往复了十来次,又快半天过去了,天将黄昏,谷底里的光线愈发暗沉,连同他在内,人人皆是筋疲力尽,加上体冷难耐,已不能再持续了,只能陆续停止搜索,上了岸。
他最后一次上来,坐在岸边的一块野石之上,从头到脚,整个人湿淋淋地淌着水,脸色苍白,因了寒冷,齿微微打战。
陈伦在他近旁生火取暖,又给他和刘向等人迅速送衣。
这时,前头那些去得更远的岸上的人也送来了消息,依然是一无所获。
人人心情沉重,屏息不敢发声。
他一言不发,目光凝在那燃跳的火堆之上,一动不动。
陈伦看着他沉重如石的背影,不敢再劝什么,只递上一壶暖过的酒,低声道:“殿下且喝几口吧,权作取暖……” 忽然这个时候,他的耳中隐隐飘入了一道尖锐的响声。
那响声极是短促,又极微弱,一声过后,便就消失。
他起初以为自己听错。
看了眼对面的刘向。
见他也突然抬目看向自己,目光犹疑,似乎也是不敢确定,在向自己求证。
二人四目相对之时,方才那消失的声音再次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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